叶氿

关于二战的一个脑洞

我睡了好久好久,草地雨后泥土的气息使我梦见了花园里的蓝色鸢尾花,和隔着栅栏努力向里面张望的小伙,他手里紧攒着淡黄的信纸,上面隐约露出密密字迹和小块的涂抹,不难看出这是封什么。姐姐在小房的二楼悄悄将窗帘打开一条缝隙,偷看他从紧张失措的模样变为焦急,又变的失落的样子,却久久不下楼,就同他久久地舍不得离去一般。

大地突然震动起来,我尖叫着看向天空,寻找从天而降的炸弹。睁眼确实树叶间射入的阳光,亮地刺眼。身下在不断的晃动,才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块板子上,准确地说是板车上,车头驾车的或许是木屋的主人,带着定破旧的牛仔帽,倒是一点也瞧不出猎户的模样,帽檐下滑出的一撮头发白色居多,隐约可见黑似树皮的脖子上松松垮垮的皮肤布满了褶皱,白色的衬衫很干净,却不难看出这是多次洗涤下磨白褪色的样子。

他似乎在很认真的驾车,一台最老式的发动机突突的在他屁股旁边聒噪着,升起一股一股的黑烟。车已经离开了森林,在不平稳的石头路上人一颠一颠的动着,让人有些不舒服,强忍着空荡荡的胃里翻涌着的胃酸,起身找了个较舒适的位子坐好。就这么赶了大半天,他也没做休息,甚至连脖子都没转过,像是个机器人一样不知疲倦,以同一个姿势从头到尾就没变过,我讶异着,却也没开口问他。

到天幕一点点拉黑,郊外难得清新的空气里升起了几颗星星,车子开进了一个农场,说不出名字的作物不算整齐的排列在土地上。远远望去有些松松垮垮的绿色,确实在战后最令人欣慰的景色了。更到深处,可见稀松散落在田间的屋子,来往的人在屋里,屋前忙碌,井然有序。我惊讶于这片乐土,人们在这里悠然的生活,生产,生存,赋予硝烟中一片生绿。

车子一直开到类似于主屋的建筑前才停下,里面迎出一位中年妇女,约摸四十岁左右的年纪,是个面善的女人,穿着十分朴素,腰系着跟卡其色的格子围裙,手指上湿哒哒地还滴着水,看日头,约摸是在准备午饭。男人从车上下去,同女人礼貌地点头示意,便径自走到屋里去了,女人回头冲着我友善的笑笑,也跟着走了。我坐在车子上,长时间坐在硬的不行的板子和路程的颠簸,让我的腰隐隐有些发酸,于是自己摸索着从车上爬下,小心地在空地四周的土地前打量着,垫着脚看看不远处在劳作的人。

我已完全没有了害怕紧张,他们一定都是好人。因为只有天使,才能在混乱杀虐的世界,还能划起一片祥和安宁的土地。

他们似乎商讨了些什么,有关我的,或无关我的,等了大概有半个小时,他们终于出来了,竟有五个人,除却女人和送我来的那位以外,还有三位先生,都是一般大的年纪,在三十五岁上下,中间的那位穿的很好,像是领导的身份,精心打理的西装让他和这个狼狈的世界格格不入。

他们同意收养我,也从未问过我是否愿意被收养,但流浪的小孩,更是在战争中流浪的小孩,多数不会拒绝,而我也不是什么例外。于是我很平静的融入了他们,被安排到一个中年妇女的家里,她叫玛利亚,是个在战争中失去女儿的可怜母亲,主席想让我去宽慰她,安抚她,而她却从不让我叫她母亲,我仅以姨母相称,这让我认定她是个难以自我脱离痛苦的人。

加入农场社区的生活很安定,一如我一进到这里一样,没有被战争侵扰。自那天以后,我就没再见过赶车的大叔,听玛利亚说他并不住在社区里,那个木屋才是他生活的地方,却从战争爆发后一直与社区保持着联系。

“他是个很奇怪的人,大家都看不懂他,但他却给社区带来许多重要的东西,例如武器。”玛利亚说,“他似乎不愿意说话,除了弗尔塔大叔,就是这里的社长,他从未同别人说过话,大家尽管好奇,却同时害怕着。”

每个人都有被埋藏的故事,而愿意被深挖的只有演员。

我深知这个道理,便也不再人群里到处打探他的消息。如此安定了数月,社区里有图书馆,弗尔塔鼓励孩子们多读书,由此我得到了继续接触文字的机会,我曾试着在书架上找过德语的书,因为姐姐在我记事一来向我介绍的第一本文字书表示德语。半个多月的努力,我终于在层层的书架上,一堆堆的书籍中翻出了一本落满灰尘的硬皮书本。我不知道我费这么大劲去寻找他的意义是为何,但当我拿到手时的心情却是极度复杂的,姐姐好听标准的德语发音,和在拳打脚踢下德国人恶毒的话语,混乱的信息将我的大脑绞地粉碎。我最终没有翻开它,而是小心地抱在衬衫里带回了玛利亚家里,藏在深灰色旅行包的那个毡毯下,至今没有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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